又一張民主的畫餅？

特輯 胡錦濤用民主遮羞

胡少江
原載於 動向

最近，中共中央編譯局副局長俞可平的文章《民主是個好東西》掀起了一陣不小的波瀾。北京市委機關報《北京日報》、中央黨校《學習時報》、人民網、新華網等各大官方媒體爭相發表和轉載。不少對中共政治改革寄予希望的人們稱這篇文章「勾勒出胡溫主導下的政治改革藍圖」，對今年召開的十七大更多了幾分期許。

將近六十年了，民主在中國一直被宣傳成為人類社會發展的一個可有可無的附屬品。有的時候，它被描述成人們在豐衣足食之後的奢侈品；有的時候，它被看成僅僅是在特定條件下幫助解決人們生計的一種手段；有的時候，它甚至被指責為資產階級統治人民的工具。

俞可平的文章則以罕見的坦率筆調承認，「民主本身就是人類的基本價值」；「是人類發展的目標」；「是人類自身固有的本性」。這些在民主國家連普通老百姓都耳熟能詳的常識，在中國官方的媒體上絕跡多年之後，現在又白紙黑字的印了出來，的確有理由引起人們的興奮。

遺憾的是，筆者發現，在一個關鍵問題上俞可平與長期以來官方口徑並無不同。那就是所謂的「民主條件論」。在講完民主的好處之後，俞可平話鋒一轉，便強調，「實現民主需要具備相應的經濟、文化和政治條件，不顧條件而推行民主，會給國家和人民帶來災難性的結果。」在他那裡，這些條件包括社會的經濟制度和經濟發展水平、地緣政治、國際環境相關，國家的政治文化傳統、政治人物和國民的素質、公民的生活習慣等等。

眾所周知，抽象地談論民主的條件，早已成為一種時髦的反對實行民主的障眼法。現代社會，由於信息技術的發展和教育的普及，世界上包括中國在內的絕大多數國家的普通民眾對國家事務的瞭解和參與能力，早已經超過了成熟的民主國家當初創立民主制度時候的絕對水平。對這個事實視而不見，仍然用所謂的「水平論」，一味抽象地強調一個國家只有到了生產力發展到一定的程度才能有民主，只有人民的文化達到一定的水平之後才能實行民主。實際上是剝奪人民民主權利的一個遁詞。

「民主條件論」的鼓吹者為了說明中國的條件不成熟，還常常用發達國家經過了多長時期才將民主的權利由有產者向無產者、由男人向女人普及的例子，來說明在中國普及民主也需要經過那樣一個漫長的過程。這更是不能成立的詭辯。前人在探索自然和人類社會的規律化的過程中，走了不少彎路，花了很長的時間。這並不等於說，後人在接受他們的探索成果也需要走同樣的彎路、花同樣長的時間。

「民主條件論」在本質上是一個緊箍咒，有了這個緊箍咒，縱使你可以在紙上把民主描繪的如花似錦，在想象中將民主的權力行使得淋漓盡致。只要掌權者念一遍「民主的條件還不成熟」這一緊箍咒，一切都得回到專制的秩序下來。對渴望民主的人們而言，「民主條件論」可以輕易地使民主淪為一張無法充饑的畫餅。

在不少人對俞可平的文章給予樂觀解讀的時候，作者特別留下這篇不和諧的文字。我衷心的希望歷史證明我是錯的。倘若如此，則是中國人民的大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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